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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立六年的守望先锋电竞联赛（OWL）正面临崩溃的风险。

7月19日，在最新发布的财报中，动视暴雪表示，将修改与19家俱乐部的协议，在本赛季结束时向他们各提供600万美元、 总计1.14 亿美元的解约费。据外媒报道，动视暴雪已经“永久”裁掉其电竞部门大多数员工。

许多电竞从业者为守望先锋电竞联赛的未来捏了把汗。一方面，他们认为俱乐部的投资人很难拒绝这笔高额的“散伙费”，另一方面则是守望先锋联赛生态早已不复往昔，在收视率下降、赞助商不愿再参与的情势下，联赛未来运营或将陷入困境，此次动视暴雪的计划可能意味着守望先锋电竞联赛将彻底改革甚至是消亡。

运营6年后，守望先锋电竞收入不及总收入1%财报显示，动视暴雪第二季度净营收为22.1亿美元，与上年同期的16.4亿美元相比增长34%，净利润为5.87亿美元，与上年同期的2.80亿美元相比增长109.6%。其中，守望先锋联赛对总收入的贡献只占净利润不到1%。

动视暴雪财报中有一段文字讲到守望先锋电竞联赛，内容如下：

“如先前披露的，我们的职业电子竞技联赛运营仍有一些困难，第二季中，我们修改了战队参加联赛的某些条款。

在本季联赛结束后，战队将对更新的运营协议进行投票，如果投下反对票，将支付每个参与的战队一笔终止费用，总费用为1.14 亿美元（每个战队600 万美元），截至2023年6月30日，我们尚未产生负债。守望先锋电竞联赛的总收入只占我们净收入不到1％”。

这段话无疑是告诉外界，守望先锋电竞联赛虽没有负债，但也没有赚到多少钱。在10月份赛季结束后，联赛的去留将由战队决定，如果有战队不想再继续，可以拿到600万美元的“散伙费”。

对一个运营了六年的电竞联赛来说，这份公告宣告了一切即将终止。回望过去六年，从最初的12支战队到巅峰时期的20支战队，从2000万美金的席位费，到6000万美金的一席难求，守望先锋电竞联赛究竟走错了哪一步？

资料显示，守望先锋是动视暴雪推出的第一款团队第一人称射击类游戏（FPS），于2016年5月正式上线，官方数据显示当时全球玩家超过4000万人。

2017年，动视暴雪参考NFL、NBA这些北美职业体育大联盟的做法，采取 “特许经营权”的模式组建OWL联盟，并划分了东、西两个赛区。这是动视暴雪首个全球统一运营的电竞赛事。暴雪对这一赛事寄予厚望——“动视暴雪希望推动守望先锋联赛成为新的美国职业橄榄球大联盟（NFL）”，在一次媒体采访中，暴雪相关工作人员曾这样说。

2018年首个赛季，联赛席位的定价为2000万美元。有动视暴雪做背书，再加上电竞行业正处于爆发初期，OWL联赛吸金能力直线上升，包括Kraft家族、NFL纽约大都会拥有者Wilpon家族、网易、bilibili、能兴集团、虎牙等多个财团都通过购买席位，成为OWL联赛中的一员。同时，有多家战队宣布投资成立自己的主场场馆。

之后OWL席位的价格水涨船高，据媒体报道，到2021年联赛的席位价格已经涨到6000万美元，值得一提的是，该席位费不是一次性给付，而是多年分期支付。赞助商方面，OWL联赛也是全面开花，曾有英特尔、惠普、可口可乐、丰田汽车、T-moble、糖果巨头Sour Patch Kids、百威、家乐氏等多个品牌参与赞助。

OWL“急刹车”背后，电竞赛事依旧是门慢生意OWL这样花团锦簇、蒸蒸日上的局面，到2022年开始急转直下。有外媒报道临近2022赛季开打，OWL仍未找到一家愿意赞助的企业，这则新闻让电竞圈内外皆惊，正如上文所言，2021赛季OWL席位已经涨到6000万美金，赞助商缺位这样的“急刹车”让众人始料未及。

事实上，OWL的崩盘早有预兆，一方面联赛席位背后的投资者们未能从前几季赛事中获得预期回报——因为疫情原因，OWL线下赛事及主客场制度进展并不顺利，但俱乐部运营的成本却没有因此减少。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OWL联赛数据造假。据动视暴雪公布数据，2020赛季OWL总决赛全球平均每分钟收看人数为155万，比2019年总决赛增长38％。但一位博主表示，游戏网站被授意将比赛日的直播放在后台静音播放，类似于弹窗广告，导致许多人莫名其妙就成为OWL庞大观赛人群中的一员。

此外，动视暴雪管理层内部问题层出不穷，而守望先锋游戏本身的观赏性和平衡性不足，未能吸引更多观众，导致联赛热度连年下降。有道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当电竞赛事本身失去吸引力，其吸金能力也将不复存在。

2022年5月底，知名电竞记者Jacob Wolf发布报道称，动视暴雪仍然被联赛的参赛队伍拖欠着近4亿美元的席位加盟费（该席位费是指守望先锋和使命召唤两大联赛的综合），20支OWL队伍的平均欠款在600万到750万美元之间。就在今年6月OWL不得不取消了每支战队本该支付的剩余的席位费。

动视暴雪撤离中国，同样也影响了OWL，今年4月赛季开始时，成都猎人队就宣布不会参加联赛，有媒体表示该队已经解散。赞助商也纷纷出走，这对任何一个赛事联盟来说，已经称得上是“天坑”。

此时的守望先锋联赛，对动视暴雪来说是一个“不良资产”，特别是其与微软收购交易进展正浓。就在两个月前，该公司表示旗下两大电竞联赛“继续面临阻力，不利于继续运营，并可能对当前商业模式下联赛的寿命产生负面影响”。现在，动视暴雪无疑正急于甩掉这个包袱。

目前，OWL赛季仍在进行中，季后赛和总决赛也已经敲定将于9月28日至10月1日在加拿大多伦多举行，但不管是选手还是解说员，对他们的未来都充满了迷茫。《守望先锋联赛》负责人Sean Miller在最新的采访中表示，“守望先锋电竞不会很快消失，动视暴雪正在打造一个优先考虑玩家和粉丝的重振全球场景”，同时他还提到了2018年停办的《守望先锋 Apex》赛事。

OWL的衰退，从表面看有疫情、经济大环境等原因，但其根本依旧是因为动视暴雪并没有能力去运营好一项类似NFL那样的职业联赛，在风险管理、联赛运作等方面缺乏经验，从联赛推出到主客场制、固定席位，发展之快全凭乘着电竞产业的东风“揠苗助长”，一旦潮水退去，一直在“裸泳”的OWL便会被搁浅。

对电竞投资者来说，同样需要多一分耐心。如同所有体育联赛一样，电竞联赛是一门需要长期投资的慢生意，而非“炒热门”“赚快钱”的生意，只有整个电竞生态健康、联赛拥有独立造血能力，才能实现持续盈利、长久运营。

注：本文所用图片来自网络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体育大生意”（ID：sportsmoney），作者：马莲红，36氪经授权发布。